茶是对人性最美的陶然
——苏叔阳谈茶
本网讯:苏叔阳,当代著名作家。代表作有话剧《丹心谱》、电影《夕照街》、《春雨潇潇》,长篇小说《故土》等。或许现在在媒体上看见他的名字,很多是因为作为老一辈艺术家对现在电影艺术“恨铁不成钢”的苛责与批评。听苏叔阳谈茶,他那优美的语言和透彻的观点就像一杯浓浓的好茶,耐人寻味。
茶中,苏叔阳偏爱绿茶,尤其爱喝龙井,他说就是喜欢那青青淡淡的春草的清香。导演田壮壮拍过《茶马古道》后告诉他,普洱才是最好的茶,也就开始尝试着喝一些,但却始终觉得不如绿茶清香怡人。苏叔阳给普洱的评价是:“普洱的味道比较特别的,喝惯了也挺好的。”
每个爱喝茶的人总会有几次难忘的喝茶经历,那时的茶情、茶香是不褪色的记忆,苏叔阳也不例外。
有一次在杭州体验生活时,喝到的是明前春茶。茶采摘下来,炒制后,刚放了几天,就拿来沏泡,苏叔阳回忆起当时的味道有些陶醉,他说:“饮一口暖暖的茶,就像整个春天就在自己身边,身体卸下了冬天所有的寒冷和沉重。虽然现在自己年年都能喝到最新鲜的绿茶,但却再未有过那样深刻的感觉。”
我问那与众不同的感觉是否和饮茶的环境有关,苏叔阳若有所思:“或许吧,那是初春的杭州,下着细雨,空气中弥漫着青青的春草的味道,新鲜的绿茶有着江南春的气息。”茶可以重复,难以复制的是当时的环境和当时的心情,品茶的时候也是在品味眼前的情和景。
再有一次是在武夷山,喝那里最有名的大红袍,苏叔阳说:“当时那茶的感觉就是一个字‘醇’,不同于绿茶的‘清’,大红袍有着醇厚的回味。”于是,那甜甜的口感,浓浓的回香,和当时当空的明月、习习的晚风一起定格在苏叔阳的记忆中。情性所至,适意逍遥,真也是:一心有一心所得,千心有千心所得。
鲁迅说过,有好茶喝,会喝好茶,是一种“清福”。
苏叔阳说,年轻的时候不懂得喝茶,这种“清福”。
对茶的爱好和品味是在我们国家经济发展后才渐渐培养起来的,也才慢慢体会了红楼梦中妙玉所说的“一杯为品,二杯那是解渴的蠢货,三杯便是牛饮了。” 饮茶不仅仅是为了解渴,更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,是在自然界无尽无休中的一种自我感知。饮茶的诗意可以入侵人生的失意。
苏叔阳告诉我,他1995年在法门寺的地宫展览中,看到了唐代的整套茶具,这比先前去日本看到的茶道所用的器具都丰富和讲究,这证明了日本的茶道是中国的“舶来品”,中国才是茶道真正的起源,茶在中国有着源远流长的历史。
中华民族一直都在追求崇高的精神境界,中国的茶文化的形成也和这样的追求一脉相承。苏叔阳解释:“古代的知识分子个性张扬,尤其唐宋的文人墨客精神上的枷锁比今人要小得多,他们有着极为丰富的想象力和闲情雅兴,他们喝茶是为了享受精神上的放松和自我的释放。喝茶时,优雅清闲,物我两忘,调整气息,调整心态,超然于凡尘俗世之上。而且过去喝茶和琴有关系,二者同是人天性的一种抒发同是对人性最美的陶然。”
我想起,白居易有首诗就叫《琴茶》:“琴里知闻唯渌水,茶中故旧是蒙山”,煮茶听琴,琴茶同韵,对人生的体悟就在泠泠七弦上,就在幽幽茶汤里,可谓“陶陶任性一生间”。文人雅士也以清丽的文字写尽了茶的精妙情趣。
我又想起,杜甫的“落日平台上,春风啜茗时”、苏东坡的“从来佳茗似佳人”、李商隐的“小鼎煎茶面曲池,白须道士竹间棋”,句句流露文人对茶的深深迷恋,我也时时去经历在饮茶时所获得太多的意外的喜悦。
古代文人的钟爱促进了中国茶文化的形成,茶真正的发展也与玄学的发展有着脱不开的关系。禅是玄学一种抽象的形式。什么是禅?苏叔阳的解释是:“禅,不是虚无的,空洞的,而是谈所未谈,言之未言得。禅一定是可以领悟的,以心传心,去领悟语言不能表达出来的东西。中国人对抽象的东西特别感兴趣,体现在中国的艺术上都是有禅意的。对于茶,常说‘禅茶一味’,茶里有玄妙的味道,却很难形容出究竟是什么样的味道,很难说出来。因此饮茶谈禅是统一的。”
“道可道,非常道”,万事万物皆有道,世上道道相通,琴道、茶道、玄学之道,都在言外心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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