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的街肆上,“老北京炸酱面”代表着一个很独特的地域符号;“小碗干炸”——寓意着炸酱面的另一种叫法。但凡讲究些,大门口必定立着一位人偶“大爷”。这位爷:左手提笼驾鸟,右手作“您嘞,里边儿请”的手势。您甭往里愣瞅,一瞅就算“着惹”上啦!站旁边儿的那位“店小二”殷懃儿得很,一声吆喝“来了两位,里边请,您嘞”!声儿一传到店堂,群起而应之。您要是不进去,您都不好意思。
酱,是一箸子面的魂儿
我对炸酱面的喜好就四个字儿:“情有独钟”。信不信?我一天胡噜三顿没够。且不论正宗与否,有点儿炸酱就成,有手擀的面就解馋,有几瓣蒜就香。那会儿人小,两大碗下肚儿,老家儿怎么支使都行。姥姥常打趣儿,“上辈子欠他的,亏嘴”!如今了,几十年习惯,没改哪儿去。不怕家没人,家有干挂面,咱自个儿的嚼谷也就有着落。
碰着出门儿找饭辙,遇着什么“京味炸酱面”大碗、海碗的招牌,还是走不动道儿。若是一个人在外,遇不上京味儿面,也能将就一碗带酱的捞面“胡噜”喽!
小时候吃炸酱面,那酱是姥姥专做的。
挑黄豆、煮黄豆、磨黄豆;做坯、晾晒、翻倒;搁盐、扎捆、发酵;打杷、放水、过筛、入缸、封存。一年到头,就这几道连贯的工序,姥姥没少花工夫惦记。续上一句,我还见着过:家里有个剩馒头剩窝头添在酱里面,也不受大影响,不碍的!有人絮叨了:那黄酱缸里尽是发黄霉、长白毛、憋活蛆的地儿。我又说了,姥姥勤快,自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诀窍,自家的黄酱怎么吃都有滋有味。
那时候想见天儿吃肉荤,可没那景儿。凑合有“素酱”拌的手擀面,也香着呢!隔三差五地磕两鸡子或是搁上点儿碎虾皮,全家人照样“囫囵吞枣”——一锅面一点儿不剩。一家人没病没灾、硬硬朗朗儿的,听着“忒喽忒喽”的声响,那都是身子骨儿没毛病的交响曲儿!姥姥围着围裙、挓着沾着驳面的手,笑眯眯地瞅着、听着,这叫一个乐和!
为啥?酱好,面也好!自家造的酱,老人的精气神在里头、姥姥的手艺在里头、姥姥对后辈儿的爱在里头!
(责任编辑:黄朝晖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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